7月22日,在中国少年先锋队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的前一天,一场特殊的欢送会在温岭市实验小学举行。少先队员们向老校长俞爷爷献上鲜花,并请他带上献给大会的贺信和他们自己创作的儿童画。孩子们口中的“俞爷爷”,就是俞明德。
“50”“60”“70”“80”“90”……几乎每个年龄段的温岭人,都十分熟悉俞明德和他那身标志性的着装。他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少先队辅导员,也是全国唯一从事少先队工作70年的辅导员,受到过毛泽东、邓小平、江泽民、胡锦涛、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。
70年来,俞明德戴着红领巾,走过春夏秋冬,与许许多多的孩子们结下了“忘年交”,帮助他们“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”。伴随他人生历程的,还有一串串闪光的荣誉:浙江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先进个人、浙江省“最美老干部”、全国少先队工作突出贡献奖、全国一级星星火炬奖章获得者、荣登“中国好人榜”(敬业奉献奖类)……
择一事 终一生
1949年10月13日,中国少年儿童队(1953年6月更名为中国少年先锋队)成立。俞明德给共青团县委打了个报告,成为新中国第一批少先队辅导员。一切从零开始。没有红领巾,就用红布剪裁代替。俞明德还找来几块白布,写下了孩子们的姓名和年级,用线缝好,别在大家的衣服上——这些孩子就是温岭第一批少先队员。为了当好辅导员,年轻的俞明德决定去外地取经。他专程跑到上海、江苏等地,向当时的优秀辅导员学习。那时候,交通还没有现在那么便利,他一点儿也不怕苦,背着简单的行李就上路。
1955年9月30日晚,在国庆宴会上,周总理举杯来到他身边,和他碰杯,亲切地对他说:“你是辅导员代表,回去后要好好工作,培养教育好下一代。”这句话在俞明德的脑海中记了一辈子,也努力追求了一辈子。即便是在文革的十年浩劫中,俞明德因培养“小绵羊”“修苗苗”而遭到批斗时,他也从不放弃对每一个教育孩子的机会;即便在遭到老年丧子的沉痛打击下,他也没有一蹶不振,在料理完儿子后事的第三天,就又投入到关心下一代工作中。
年纪越来越大,怕他太忙身体吃不消,妻子劝他休息,别再干这一行了。可是俞明德却不肯,他拿出当年周总理给他的请柬说:“这是周总理对我的嘱托,我决不能放弃,还要继续干下去。”70年来,他不改初衷,把青春年华和毕生精力献给了培养教育关心下一代工作。
一起学习 共同成长
俞明德常提醒自己,人虽老了,可知识不能老化,只有不断获取新知识把握时代的脉搏,才能做好关心下一代工作。为此,他订阅了《中国火炬》《关心下一代》《中国教育报》等10多种报刊和杂志。正是凭着这种活到老、学到老的精神,他总能跟上时代脉搏,贴近孩子们的心灵。
为了跟上现代化办公的进程,让关心下一代各项有意义的活动得以及时宣传,“电脑盲”的他克服老年人记忆衰退、耳聋眼花等困难,决定在古稀之年开始学电脑。他报名参加了老年大学的电脑培训班,像小学生一样从头学起。从学习开机关机到现在熟练地打字、发稿件、传照片以及用QQ、微信等和孩子们谈心、和青年教师们交流,俞明德付出了无数个日日夜夜。
为了提高稿件照片的质量,他又自学摄像、照相技术,自费购买了摄像机、单反相机,成为新华社、《浙江日报》的签约摄影师。从此他如鱼得水,温岭哪里有关心下一代活动,哪里就有他扛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身影。俞明德明白,要走进“00后”“10后”的世界,只有不断学习新方法,开拓新思路,消除代际间的隔阂。所以,他的学习之路永无止境。
一份责任 忙碌并快乐着
1991年,俞明德的退休手续还没有办好,来请他帮忙的单位就不少,待遇好、工资高。可是他都婉言谢绝,唯独愿意继续做关心下一代工作。身边人感觉不解,退休后的工作反而比在职时还要多几倍,老俞图什么?但俞明德每天脸上的表情都是乐呵呵的。因为他知道,自己离不开孩子们。
每一次活动时,大家都劝他,80多岁了,要注意好好休息、保养身体。但是他却说,我要是不去走走看看,怎么能做好关心下一代的工作呢!所以无论山区海岛,偏僻乡村,无论刮风下雨甚至下雪,他就是卷起裤脚也要去,慰问困难学生、看望留守儿童、建立“阳光书屋”、关怀失足青少年……他忙得不亦乐乎,足迹遍布温岭的街道乡村。
2015年8月,“俞明德工作室”成立了。四年多来,在俞明德的带动下,工作室这支队伍不断壮大,一群志同道合的老人们,都为了共同的关心下一代事业而努力着。而俞明德更加忙碌了。今天召集辅导员们开会,讨论交流孩子们的教育问题,研究相关课题;明天又率领工作室的五老们,去学校开展送教活动,了解孩子们的思想动态。老伴说他把家里当宾馆,只有吃饭、睡觉的时候在。他经常在凌晨4点醒来,吃了早饭,就带着设备往各个学校里跑,回家后进行照片整理、视频编辑、报道撰写,投向各个媒体,忙到晚上10点入睡。工作室成立至今,获得了省关工委和省委老干部局的高度肯定。“只要我还有精力,我就要坚持不懈地为关心下一代事业做工作。”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。
呵护花朵 浇灌未来
正是怀着一份关爱,俞明德经常到温岭的各中小学校调研。不仅为民工子弟学校牵线搭桥、建立“阳光书屋”,还组织公办学校学生为民工子弟学生捐书送书,帮助民工子弟学校解决桌椅和办公用具困难等,呼吁全社会都来关爱民工子弟。一位民工子弟学校的校长特地做了一面“民工子弟的大恩人”锦旗送给他,被他婉言拒绝了,他说:“为民工子弟学校解决困难,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70年,陪伴过多少孩子成长,俞明德早已记不清。他就是孩子们生活中的“忘年交”。走在大街上,常常碰到有人和他打招呼,俞明德总要费一番工夫在“记忆库”里“检索”。无论在节假日或是双休日,他的家里经常有小伙伴来看望。
2005年的一次会议上,俞明德注意到一名面黄肌瘦、个子矮小的小姑娘。她叫代楠,父母是四川人,在温岭靠卖气球和擦皮鞋勉强维持生计,生活非常拮据。见代楠衣服破旧,俞明德当即跑到购物中心买来了一套新衣服。
从此以后,他和代楠结对,为她家排忧解难。他拿出7500元积蓄借给代楠父母做生意,逢年过节给代楠家送粽子、糕点。代楠母亲生病,俞明德热心帮助。在他的关心下,代楠学习成绩优异,最后考上了大学。
2018年12月,俞明德到大溪小学参加活动,一个孩子为他献上了一条红围巾。原来,孩子的母亲是当年实验小学的学生,俞明德曾送了她人生第一件雨衣,从孩子口中得知俞明德要到大溪小学来,这位母亲连夜织了这条围巾。“您就像冬日的太阳,总是给孩子们红红火火的温暖,请允许我回报您一丝丝的温暖!”
俞明德心中的阳光,就是孩子们。尽管岁月流逝,年华已去,但俞明德对关心下一代工作的热爱,对青少年的关爱,依然真诚执着。